“推动高质量发展·全媒体记者大型蹲点调研采访系列报道”之八：积势成链正崛起——镇宁波波糖产业高质量发展调查

　　波波糖，又叫波波酥。它香甜、易化，所以又叫“落口酥”，是外婆做给孙子吃的一种点心，在当时乡下叫作“婆婆糖”。主要特点是香、甜、脆，色泽麦黄。食之口内久留芝麻的清香，因制作过程中多如水波荡漾，所以又名落口酥、波波酥、波波糖，而后人更习惯称之为波波糖，且一直延续至今。

镇宁波波糖

　　镇宁波波糖从街头叫卖到家庭作坊式生产，再到企业化经营、抱团发展实现产业转型升级，慢慢演变成为镇宁自治县一张靓丽的产业名片，更成为安顺乃至贵州的旅游商品名片，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让我们走进波波糖的故乡一探究竟。

百年风味波波糖

　　作为镇宁具有民族特色风味点心，也是贵州四大著名糕点糖食之一，镇宁波波糖最早可追溯到清朝咸丰年间，当时的镇宁州知州为在当地发展糖食，广向民间征集糖食制品，家住钟鼓楼的刘家老曾祖刘兴汉经过多次试验几度失败，最终制成了别具一格的“波波糖”，后作为贡品上供朝廷，具有独特的民族风味及悠长的历史底蕴。

　　古人云：“镇宁城，钟鼓楼，即宏且高，高临全宇称魁首；刘记号，波波糖，又脆又香，香酥沁人誉各州。”从此，波波糖在民间出名。

　　据1946年出版的《镇宁县志》记载:“波波糖，城内大十字刘顺发号先为独家经营，后渐扩展，城内外已数十家，畅销省内外。”

      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的波波糖产品

　　而镇宁波波糖的特色风味，则酝酿于镇宁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镇宁位于贵州省西南部珠江水系与长江水系分水岭，海拔500多米，境内土壤肥沃，水源充沛，盛产芝麻、糯米、花生等农作物，是制作镇宁波波糖的绝佳原料。

　　早期的波波糖选用镇宁自治县六马镇盛产的糯米发酵得到的饴糖（麦芽糖）和去皮炒熟的芝麻粉末为主要原料，经过泡、蒸、发、榨、熬、扯、起酥、包、捏、成型等10多个步骤制作而成。其形如小球，色泽谷黄，呈丝网状包裹，口感酥脆沁人、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食不粘牙、回味悠长。镇宁波波糖曾获中国首届食品博览会银奖、铜奖。而后又纳入国家非遗产品。

　　上世纪70年代末，镇宁波波糖在广州交易会上受到国内外人士欢迎，已远销美国、加拿大、日本、朝鲜和东南亚等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制作好的饴糖加入馅料使其层层起酥

　　30多年前，刘氏后人刘功达娶妻伍万芳，并与妻兄伍万祥各立门户办起了家庭小作坊，波波糖的传统手艺得以传承。“我做过泥水活，也办过酿酒厂，后来和妹夫一商量，他教我手艺，我们就开始制作波波糖卖。”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波波糖商会会长伍万祥回忆起自己起初做波波糖的情景说：“天不亮就起早做，一开始在镇宁街上卖，后来拉到黄果树景区去卖。”景区的叫卖让波波糖闯出了名声，来参观黄果树瀑布的客人，总是喜欢品尝一下当地特产波波糖，带上几盒馈赠亲友，因此镇宁波波糖的声名便随着客人们的足迹，传向远方。

　　凭借优良品质和正宗口味，万祥波波糖和功达波波糖慢慢在镇宁闯出了名堂。1990年至1992年，功达波波糖厂和万祥波波糖厂先后成立，制作波波糖的家庭作坊式工商个体户也在镇宁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工人正在糖皮中包入馅料，波波糖即将成型

　　随着千禧年新世纪的到来，经济水平提升，人们生活方式发生转变，贵州的旅游业开始呈蓬勃发展之势，自2003年起的十多年间，也是镇宁波波糖产业发展的“黄金时期”。“波波糖生意非常红火，镇宁每家公司的日生产量都在1000斤以上，个别经营户生意最好时能达到5000斤。”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波波糖商会副会长刘平源回忆道。

　　2010年9月，国家原质检总局正式批准对“镇宁波波糖”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让波波糖的口碑进一步得到提升。

公司化经营促转型

　　时代不断变化，产业发展不止步。随着镇宁波波糖产业蓬勃发展，家庭作坊式生产经营方式对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局限性也愈加明显。

熬制麦芽糖

　　“作坊式生产，许多工艺不同，每家每户生产的口味品质不太一样！”产业发展犹如大浪淘沙，伍万祥说，随着镇宁波波糖带来巨大效益，在市场上炙手可热，也相应滋生了部分经营户的恶性竞争、以次充好的乱象。

　　“部分个体户向外省购入低价糖浆代替饴糖，砍去了前期的糯米泡、蒸、发三道工序，原料运来直接开始制作，降低了原料、时间、人力及加工成本，所生产的波波糖价格较正宗镇宁波波糖要低许多，以低廉的价格严重冲击着镇宁波波糖的市场生存空间。”伍万祥补充说道。

　　家庭式小作坊面对日渐庞大的市场需求和更严格的卫生标准时，呈现出“疲软”之态。“一个是产量上不去，一个是卫生情况不达标，家庭式小作坊制作波波糖，因为没有标准的无菌车间，尽管采取了消杀措施，空气中依旧会漂浮着部分物质，影响波波糖的口感和品质。”刘平源表示。

扯糖工艺

　　产业发展存在的种种问题恰恰证明，传统的作坊式经营方式难以适应新的市场需求，改变势在必行。

　　2015年，镇宁万祥波波糖厂注册变更为贵州镇宁万祥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公司化经营管理为产业发展提供了强劲动力。“公司化运营，通过标准化、制度化、规模化生产，波波糖的产能及品质同步得到提升。”伍万祥说，随着波波糖名气打响，波波糖市场需求量猛增，对产品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小作坊只能适应小规模的市场需求，而公司化经营管理才能适应新的大市场。

　　公司化标准化生产经营管理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据伍万祥介绍，在波波糖厂转化为波波糖食品公司的第一年，销售额就超过500万元，净利润超过100万元。

　　到2016年，在万祥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转型升级成功实践的带动下，镇宁20余家大大小小的波波糖小作坊生产厂家全部实现公司化升级，镇宁波波糖产业发展呈“井喷式”发展态势。

　　“当时镇宁波波糖的口碑已经树立起来，全国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波波糖刚出炉就抢售一空，到游客手里还是热的。”伍万祥回忆说道，通过公司化经营，到2016年，镇宁波波糖产业初具规模，生产企业多达20余家，其中涌现了功达、万祥、骏马、刘平源等一大批叫得响的波波糖品牌。

抱团发展闯市场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产业发展不仅需要单打独斗的活力，更需抱团发展的合力。

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

　　随着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市场的需求发生变化，镇宁波波糖产业发展出现新的瓶颈：通过公司化经营后，镇宁县域内的波波糖企业各有各的品牌，产品质量参差不齐、价格不一，行业内的恶性竞争较为严重，并且各企业波波糖的生产、加工、经营场地分散，总体生产规模小，展示展销不集中，更谈不上对产品生产技术进行创新和提高品牌的知名度。长此以往，作为镇宁主要旅游商品之一的镇宁波波糖的口碑逐渐受到影响，商超订单缩减了五分之一以上。

　　一花独放不是春，意识到镇宁波波糖产业发展面临的新的难题。2018年，伍万祥、刘平源提议通过融资，让所有商户一起抱团发展。

　　很快，提议得到呼应。在镇宁县委、县政府的统筹协调下，镇宁自治县产业园区出让20000余平方米土地，帮助波波糖产业实现规模化、标准化健康发展。

　　“在政府的帮助下，把原定50%的商业用地范围缩减至10%，为企业节约了170万元的成本，对整体推进‘镇宁波波糖地理标志’产业产品向‘专、精、特、新’方向发展奠定了基础。”伍万祥介绍。

      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无菌生产车间

　　2019年5月，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正式成立，生产波波糖、休闲食品、辣椒制品等系列产品，致力打造“贵州省旅游商品生产企业定点生产企业”。同年，镇宁波波糖制作工艺被列入贵州省第五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目前，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已吸引包括骏马、功达、万祥、刘平源在内的十余家知名波波糖企业入股，投资5300万元，标准化建设包括运营中心、展示演艺生产线、8条生产线厂房、办公及食品研发中心、化验室等，并购置统一的炒锅、电锅、食品检验等设备设施。

　　公司自成立以来，联合合作社、农户共发展种植糯米、花生的基地500余亩，解决100余人就业，成为镇宁自治县向外界展现镇宁特色食品波波糖300年制糖工艺历史文化的窗口。

      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的波波糖产品

　　“今年3月，我们启动了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的3条生产线进行试运营，主要生产传统糯米发酵饴糖制作的波波糖，坚守‘慢工出细活’的品质，靠着之前积累起来的客源，如今省内外的波波糖订单源源不断，日产量在6吨以上，预计2023年产值将超2000万元。”刘平源说道。

　　伍万祥表示，下一步，为落实镇宁自治县以创建全域旅游为目标，以“旅游+全域经济发展”为抓手，强弱项提品质，推动旅游产业提质增效，贯彻新发展理念，坚持以高质量发展统揽全局，以推动围绕“四新”主攻“四化”、稳定经济高质量发展势头为契机，镇宁波波糖产业将围绕镇宁合创波波糖食品有限公司，打造统一的波波糖品牌——合创，将镇宁波波糖生产公司拧成一股绳，积势成链，连接好波波糖生产上下游。同时，通过线上直播+线下推广的方式，与镇宁各特色民营企业携手，形成波波糖+茶叶、波波糖+牛肉干、波波糖+布依娃娃等特色旅游产品销售模式，助力镇宁波波糖产业高质量发展。

安顺日报融媒体中心记者

李超然 郭黎潇 伍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