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恰逢毛泽东同志诞辰132周年,聚焦其军事生涯“平生得意之笔”的大型史诗电影《四渡》,正式发布海报与预告,并宣布将于2026年红军长征胜利90周年之际登陆全国院线。
这部影片,将我们的视线引向九十年前,红军于黔北深山中创造的那场军事奇迹——彼时的红军,深陷重重危机,却能于危难中扭转乾坤,促使形势逆转,跳出重围,自此打开了革命的新局面。
遵义会议、四渡赤水,这两场红军历史上的伟大转折与神来之笔发生的舞台,正是遵义。
为什么是遵义?
摄影/陈伟红
“弱军要战胜强军,是不能不讲求阵地这个条件的”——九十年前的那个冬天,中央红军历经血战,减员惨烈,不可谓不“弱”;而追兵数量十倍于红军,不可谓不“强”。绝境之中,杰出战略家的目光却能穿透眼前的崇山峻岭,找到一方让红军得以重新夺回主动权的战场。
红军看到了这片土地蕴含的制胜契机:大娄山千沟万壑,足以成为行军的小道与藏身的堡垒;山峦高大的身躯扯住云雾,能为他们遮挡来自敌机的侦查视线;乌江滔滔,挡不住有勇有谋的红军,却能拦住追兵的脚步;赤水百转,割裂了敌军的队伍,却为红军创造宝贵的生路……雄关险隘,山川形胜,都是战略家运筹帷幄的棋盘。
九十年前的伟大转折,便是智勇的红军与有情的江山共同托举的奇迹。
突破乌江,夺取天险拱卫“伟大转折”
红军需要到遵义去。
对于1934年12月的中央红军来说,这是危急存亡关头的“最优解”。
彼时的红军,刚刚经历过湘江血战,从出发时的8.6万余人锐减到3万余人,在毛泽东的一再坚持与据理力争之下,进入贵州黎平。接下来该去哪儿?要回答这个问题,要先理解此刻红军最迫切的需要是什么。
红军需要时间。自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战略转移,一路遭遇敌人围追堵截,久战之下疲惫不堪,迫切需要休整,并解决作战中暴露出的组织问题与军事问题。要争取时间,必须夺取空间——寻找一个既有物资补给,又地理条件优越、有险可守、便于红军发挥作战优势的目的地。
遵义完美契合这些要求。作为黔北名城,她有良好的经济基础,能为红军提供必要的粮食与物资;作为军事重镇,她拥有一南一北两道地理屏障,运用得当,即可成为拱卫红军的铜墙铁壁。
北方的屏障,是大娄山。
这座高山屹立在贵州高原向四川盆地“滑落”之处。在两大地理单元交错的边缘,大地翻涌起层层波涛,自大娄山主脉向北倾泻而下,泼洒下列列群山。绵延六百余里的大山,处处沟壑纵横,时有峭壁绝立。在这样的山里,“路”是一种奢侈的资源,道路——不仅是古道,也包括旧时的川黔公路——只能在群山勉强让开的狭窄空隙中蛇行,在翻越山脊必经的垭口之处恰有一线幽微之通途——这里,就是黔北锁钥娄山关。
北拒巴蜀、南扼黔桂的娄山关,自古便为兵家所必争。
早在唐末,杨氏率部平定播州(今遵义),便有杨氏部下娄珊、梁关二人驻守此关,时称“娄珊梁关”,据传是“娄山关”地名的缘起。宋元之交,杨氏匡助朝廷抵抗蒙古铁骑,在大娄山上筑起“龙岩新城”,成为川渝一带山城防御的重要组成部分。七个世纪之后,播州杨氏的末代土司杨应龙又倚靠娄山发动叛乱,于娄山关排栅挖坑,踞险抵抗朝廷。面对雄关,明军竟险些无计可施,后多费计谋才拿下娄山关与大娄山东支龙岩山上、由龙岩新城增建而来的海龙屯,最后功成平叛。这一场“平播之役”不仅为杨氏的世袭统治敲响丧钟,也大大消耗了明王朝的气数,使其加速走向灭亡。家族兴衰,王朝更替,无数风云跌宕皆被这片群山无言见证。
越过娄山关向东向南,崎岖起伏的山峦渐渐趋于平缓,这里是广阔的丘陵性高原,地形相对平坦,适宜耕种,自古丰饶。遵义,这座贵州第二大城市,就凭借着扼守川黔要道、坐拥万顷良田的优势从这里崛起。府后山、老鸦山、红花岗几座小山将老城团团围住,构成娄山关之后的又一道防线。再向南走,遵义城还拥有另一道更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地理屏障——
乌江。
这是一条切开高原的大河,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峡谷之江。她发端自乌蒙之巅,由涪陵河口汇入长江,中间有2000多米的高度落差,使得乌江水的性情无比刚烈,所到之处总像利剑一样切开崇山峻岭,在两岸留下一连串陡直锋利的峭壁。
红军要到遵义去,必须先突破这道天堑的“试炼”。
时间并不等人,敌人还在身后穷追不舍。当红军向着乌江南岸开进时,国民党军吴奇伟、周混元纵队已经追到了施秉、黄平、镇远、三都,离红军只有两三天的路程;桂军也进驻到了都匀、独山一带。从东到南,红军背后已经张开一张铁网。
而在乌江北岸,黔军早已严阵以待,挖战壕、筑碉堡,还把江上所有渡船挪到北岸,移不走的便尽数破坏。黔军甚至夸口说:“共军远征,长途跋涉,疲惫之师,必难飞渡。”
然而乌江毕竟是红军主动选择的战场,将士们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出人意料的“战友”——天气。
翻开红军战士的回忆录,会发现进入贵州之后,大小战斗中总少不了对“雨”、“雪”、“雾”的描述:突破乌江时冒着“雨夹雪”、攻占遵义城时下着“大雨”、勇夺娄山关时有“雨后积水”等等。
贵州的冬天,总是阴雨连绵、山雾弥漫。这是因为冷湿气流自东北方向南下,遭遇贵州北部包括大娄山在内的群山阻滞,每遇到一座山坡,就截留下一部分降水。冷空气持续行进,终于无力翻过乌蒙山巅,与西南的暖气团交汇成为著名的“云贵准静止锋”,令云南在冬日拥有晴好的阳光,而贵州则雨雪绵绵纷纷不休。
在这种天气中,国民党的飞机无法起飞,即使起飞了,也会被云雾雨雪严重干扰视线,难以有效侦查,也很难为地面部队提供有效的支援。对彼时相对机械化程度更高的国民党军来说,山地环境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却让红军得以充分发挥优势。
1935年1月2日,红军进抵乌江南岸。天上飘着细雨碎雪,展眼望去,浓雾一直从江面漫延到了山上。
在风雪与迷雾的掩蔽下,强渡开始。在回龙场与江界河两个渡口,红军先以竹筏将小股部队送过江,隐蔽在丛林与山崖之下,又以正面强攻,抢占滩头阵地,夺取有利地形,架设浮桥,令大部队顺利过江。而在另一个主要渡口茶山关,敌军机炮营营长被先行过江的侦察排击毙,又接到另外两个渡口已被攻破的电讯,残敌闻风丧胆、不战而逃。
在突破乌江的过程中,红军还得到了当地百姓的有力支持。为了帮助红军在乌江江面上架设浮桥,住在乌江边的船工、水手、工匠和群众纷纷跟随红军武工队上山伐竹砍木,并将家中的门板、箩筐、铁丝、绳索等物资拿出来。红军的主力部队,就是依靠这军民齐心搭设的浮桥顺利过江,突破了敌人号称“固若金汤”的乌江防线。
1月6日,中央红军三万余人已经全部渡过乌江,而国民党追兵只能在乌江以东、以南望江兴叹,红军因此取得长征以来第一个较大胜利。
渡过乌江后,红军一刻也没有停留,趁着大雨智取遵义城,占领全城制高点红花岗。为了防止川南的敌军南犯,红军马不停蹄赶赴娄山关。从乌江溃败下来的敌人已经在此布防,然而红军充分利用了大娄山的地形,施展机动战术。在老乡的指点下,红军走小路穿插至娄山关以北,南北夹击,三个小时就将守敌赶下山去,更一气追击三十余里,打进了敌军的桐梓老巢。
至此,遵义城南北两道天险,都已经牢牢掌握在红军的手中!
凭借着娄山关北拒川南之敌、乌江南扼十几万追兵,浴血奋战三个多月、极度疲劳的红军战士们终于有暇休整、扩红了。更重要的是,中央政治局也获得了这段宝贵的时间与空间,坐下来从容地解决红军的组织问题与军事问题。
最终,遵义会议事实上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并开始确立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正确路线在党中央的领导地位,开始形成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启了我党独立自主解决中国革命实际问题的新阶段,在最危急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并且在这以后使党能够战胜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胜利完成长征,打开中国革命新局面。这在党的历史上是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红军占领遵义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中共贵州省工作委员会被批准成立。这是中央红军长征途中,中共中央批准建立的唯一的省级地下党的领导机构。接下来,贵州省工委不仅积极开展群众工作、配合红军作战,更充分发挥地下工作的优势,利用各种机会牵制国民党军队的行动,支援红军,在后来的红军三渡、四渡赤水期间,还通过打入国民党军队中的地下党员,设法获取到了国民党军队的军事地图与密电码本,为红军转战大大减轻了阻力。
四渡赤水,纵横三省成就“神来之笔”
遵义并非红军的久留之地,“追剿”的敌军正从四面八方过来:东面是湘军,西面是黔军,北面是川军,西南方向有滇军,南面则是薛岳率领的国民党“中央军”。蒋介石已经下达了“川江南岸围剿计划”,而我军要在敌军合围完成之前转移,争取北渡长江、进入四川的机会。
赤水县城,黔北入川要冲,也是我军计划夺取的目标。1月26日,红军先头部队到达了赤水下辖的土城(现属遵义市习水县)附近,而川军的郭勋祺旅已从习水杀将而来。考虑到敌军是孤军深入,我军意图在土城以东的青杠坡一带伏击,歼灭这股追军。然而由于情报工作失误,低估了追军的数量,又被川敌占据有利地形,一场伏击战打成了对制高点的争夺战、消耗战。
战况胶着,我军难以扩大战果,然而敌人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如果不能尽快突破相持的局面,我军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而红军将目光投向了赤水河。
这是一条发端自云南镇雄,流经滇、黔、川三省,最终在四川合江注入长江的河流。
相比“水如奔箭,浪涛惊魂,险滩如麻”的乌江,赤水河是一条“温柔”许多的河流。虽然也不乏急流险滩,但沿途少有险峻的峡谷,通航条件相对更好,蜀汉时期即通水道,自此,交租纳粮、茶马交易、铅铜运输,都离不开这条河流。清朝疏浚赤水河后,更成为川盐入黔的口岸中最大的一个,沿途兴起一连串渡口、集镇。
由于海拔低、纬度低,中下游流域又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赤水河沿岸的水土条件也非常好,植被茂密,便于红军的隐蔽与伪装。对于红军来说,更可贵的是赤水河蜿蜒于三省交界地区,不仅势力范围犬牙交错,而且关系复杂互相不从属,不能形成良好的统一调度,不同军阀的队伍对其他区域的地形地貌也认识不深,难以形成有力的追击。这就为红军创造了一条生路!
青杠坡战斗失利,红军果断抓住敌军尚未合围、赤水河西岸兵力空虚的窗口期连夜渡河。
第一次渡过赤水河,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成分,但正如毛主席事后总结时说的那样,“这一仗,由于及时渡过了赤水,摆脱了尾敌,改变被动局面,部队果断地变为轻装,甩掉了包袱,行动更加自由了,更能打运动战了。”红军丢下大量辎重,轻装上阵,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灵活机动的作战行动!
红军进入川南,先攻四川叙永,叙永未克,立即转而向西,向赤水河上游的云南扎西(位于今昭通市威信县)集结。敌军观察到我军动向,马上判断我军要西进渡过金沙江,川军、滇军立刻向西向北猛扑,而我军却抓到了东部兵力空虚的缝隙,回头渡过赤水河,将妄图“收网”的敌军甩在了西岸。
接下来,红军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兵力空虚的遵义城。
由川南到遵义,桐梓是头道大门,第二道也是最重要的一座大门便是红军曾经攻克过的天险娄山关。自北向南,正面进攻,红军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硬仗。
此时,贵州军阀王家烈还在为红军离开贵州而庆幸,这一个“回马枪”杀得他阵脚大乱,手忙脚乱地派兵向娄山关集结。然而,红军没有给国民党军任何喘息的机会,24日奇袭桐梓,25日拿下娄山关制高点点金山,居高临下,猛打猛冲,一举夺关。此后双方一阵拉锯,红军就是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关口上,打得黔军节节败退,终至溃散。
娄山关大捷,但红军的雄心不止于此。
国民党中央军吴奇伟部的援军也从贵阳开到了遵义近郊。红军星夜兼程、重占遵义,在红花岗、老鸦山张网以待。国民党军先机已失,迎面就遭到一顿痛击,而红军侧后迂回部队已穿插到位,直捣敌军指挥部,斩断了他们的后路。重创之下,敌军溃散,红军则一鼓作气,将敌人追赶到了乌江边。此一役,歼灭和击溃国民党军两个师又八个团,毙伤两千四百余人,俘敌三千余人,取得了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战况令人欢欣鼓舞,但红军的局势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好转,敌人仍在从四面八方堡垒推进,不断挤压着红军的战斗空间。
焦灼的气氛中,红军将士们迫切地希望寻求一个突破口。3月10日,林彪、聂荣臻一封急电,提出了“攻打打鼓新场”的作战计划。打鼓新场,即如今的毕节市金沙县,是当地的一个重要的物资集散地,打下来就能获得必要的补给,驻扎在打鼓新场的,则是早已经被红军“打怕了”的黔军——看起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目标。
只有毛泽东看出了打鼓新场背后的危机。黔军战斗力虽弱,周边却有中央军可随时支援,一旦打鼓新场久攻不下,红军即面临腹背受敌之风险。实际上,通过此后截获的国民党军队电报可知,蒋介石确实正在调动滇军驰援打鼓新场,红军险些又一次钻入了敌人的“口袋阵”。
苟坝会议上,毛泽东不惜以“辞职”相劝,力主放弃以打鼓新场为目标的作战计划。然而在会上投反对票的只有他一人。深夜,他提着马灯去找周恩来,与其彻夜长谈,终于做通了工作;两人又一起劝服了朱德。在三人的坚持下,求战心切的将领们终于改变了计划,避免了一次重大损失。
在随后的会议中,中共中央决定成立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三人军事指挥小组”全权指挥作战,以解决紧急军事指挥中集体决策的短板。
不打打鼓新场,红军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二渡赤水时,红军已经成功地调动了川军,在敌人的包围圈上撕扯出空隙,接下来,红军也将更熟练地运用这一战术,在更大的舞台上“指挥”敌军的行动。
为夺取赤水河上的渡河点,红军首先攻打了驻守在仁怀东南、阻击红军西进的鲁班场之敌,将敌人压缩在山中的工事里,趁着援军未到,自茅台镇第三次渡过赤水,再次回到川南的古蔺地区。
这一次,红军充分利用了川黔交界冬春交替多云雾、植被茂密便于隐蔽的优势,尽情施展计策迷惑敌人。红军派出一部,带上总部电台伪装主力,大张旗鼓地向着古蔺、叙永方向推进,而真正的大部队则借助树林、草丛与山雾躲避着敌军飞机侦查的视线。
敌人完全相信,红军正在川南徘徊不定,于是各路兵马向这一块狭小的区域压了过来。蒋介石喜出望外地发出电文:“以如许大兵,包围该(敌)于狭小地区,此乃聚歼(敌)之良机。”
他哪里知道,西渡乃是佯动,我军真正的主力早就秘密东返,由太平、二郎第四次渡过赤水河。
这一次,连贵州腹地的敌军都已经被我们调动到了川南,贵阳空虚,然而蒋介石偏偏就在贵阳!红军趁风雨之夜飞渡乌江,兵锋直指贵阳,蒋介石急调滇军救驾。滇军一动,云南空虚,我军极速穿插至云南,漂亮而彻底地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要概括这次战斗的情形,再也没有哪段话能比毛主席本人的这段总结更加精妙:“为了进攻而防御,为了前进而后退,为了向正面而向侧面,为了走直路而走弯路。天下的事,并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想这样,偏一下子办不到,等转一圈回来,事情恰又办成了。”
九十年风雨如晦,当我们回望那场在黔北群山与江河之间上演的惊心动魄的转兵奇篇,看到的不仅是红军将士无与伦比的勇敢与坚韧,更是他们基于对这片土地地理形胜的深刻理解所展现出的超凡智慧。他们不是被动地适应环境,而是主动地“用势”,将山川形胜化作调兵遣将的棋盘,将天气变化转为掩护行踪的帷幕,在敌我力量极端悬殊的战场上,屡出奇兵,谱写英雄史诗。
在今日的贵州,想要追寻那段关乎生死存亡、书写军事传奇的历史,不妨锚定一个个鲜活的地标——
是在遵义会议的会址中,仰望那栋改变了中国革命命运的黔北小楼——它与身处贵阳、曾为蒋介石行营的毛光翔公馆一北一南、隔空对峙,在随后的四渡赤水战役中,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敌我角力就围绕这两栋小楼构成的历史时空而展开;是在赤水河畔,踏足土城、元厚、茅台等渡口,感受红军当年穿插往复的机敏果决;是漫步贵阳街头,寻找中共贵州省工委旧址,见证红色暗战的忠诚与孤勇……还有,还有,近年建成的“红飘带”贵州长征文化数字艺术馆,以光影科技与艺术交融的方式,让人身临其境地跨越时空“重回”长征历史现场;大型演艺《伟大转折》则通过气势磅礴的舞台叙事,重新诉说那段苦难且辉煌的历程……你要踏上这片土地,亲临其境,方能切身体会那段历史的真实与伟大。
山河默默无言,但回荡在此处的智勇篇章,至今仍响彻云霄。
2025年地道风物推出
“多彩贵州:人文山水·时光峰峦”贵州文化专题!
上一篇:
《高原上的石榴花》丨贵州省第三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题微电影(微视频)...
2025-12-26
下一篇:
贵州晴隆:阿妹戚托舞步 舞动小镇振兴
2025-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