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稿】 安顺日报6月16日 理论·副刊

2023-06-16 09:13:59    来源:   安顺日报融媒体中心      


探寻茶香深处的朵贝

□高峰

从来没有近距离和如此贴切地深入探寻过故乡的村庄,直到去年春日,跟随文友的脚步,以一个外乡人的视角走进,才认真地审视这藏在山坳间的每一个小村子。因山间的几片叶子,一些喜欢文字的朋友相聚在山间清风、蒙蒙细雨以及稀薄的暖阳里,共同去追寻有关茶的故事,探寻那些被朵贝茶香浸泡和温暖了的人和事。一段奇妙的旅程就此开始,以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走进自己的故乡,化处镇朵贝茶种植区域。

跟随记忆深处的茶香,寻找茶香中的故事。小时候,就看到爷爷自己炒茶,那时,小孩们很少喝茶,觉得它不如清冽的井水好喝。只在水缸里没水时才无奈地抬起爷爷的大茶缸咕嘟一口喝下,茶是苦的,因此,小孩不喜欢,但,每到初春,爷爷会到地埂上摘取鲜嫩的茶叶回来自己炒,晒,之后的一年四季,只要闲暇时,爷爷就自己泡上一缸茶,在阳光下慢慢喝,那时,不知爷爷喝的茶,曾作为贡茶进贡给明崇祯皇帝,不知道,被赞美:色清味甘,芳香浓郁的朵贝茶。工作多年后,因许多原因,那些有关茶的茶人、茶事、茶史在新时代里,渐渐浮出水面,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芳香,飘散开来。

在村子深处,我们探访了快要80岁的老人李定达,在鸟鸣山幽的竹林旁,老人告诉我,从前,他们家制茶,是因为那些长在自家地埂上的茶叶就是他们贫穷生活里柴米油盐的经济来源,他说他爱土地,爱种庄稼,直到现在,还在屋子旁边自留地里栽种蔬菜。山前屋后的朵贝茶陪伴了老人的一生,农忙时做茶、闲暇时做茶,将做出的茶远销六枝、安顺等地,老人头发梳得光亮,衣着干净整齐,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看得出是一个精致的人,他说他只读到小学二年级便没读书,但现在常用的字他还是能认识的。因我们去的人多,老人家里一次性杯子不够用,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杯子了。

和老人的交谈中,时光的变迁在朵贝茶的余香里,笃定、沉着。我们离开时,老人送出家门口,笑容里满是愧疚,他说:我也不知你们是来自哪里的,但是,很抱歉,我没有什么见识,说不出什么来。其实,他的知书达理和谦谦风度及淳朴的言语已如朵贝茶一般,浸润了时光。

穿行在翠色欲滴的大黑山中,我们来到另一个组——格腊菁,有许多地名,其实很小的时候都是听大人们说起过的,但都未曾到过,于是,当伴随清风白云穿行在朵贝茶种植区域时,文友说他们经常来,这时心里不禁愧疚起来,这是我的故乡,我在这里的清风白云,雨露阳光中长大,我的体内潜藏着朵贝茶的香,这里的每一丝清风和每一滴雨露都浸润在我的血液里,但是,有些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走进,愧疚之情悄然而生。于是,我将视野放宽,细致地观察,用心地体会那些我未曾到过的山水,原来它妩媚、多姿、宁静,是文友们心里向往的桃源。格腊菁70岁的制茶老人王明波向我们展示他炒茶用的炉灶、铁锅,演示了手工制茶的过程。制茶中需要不断用手去体验锅里茶叶的温度,并顺时针不断抚动茶叶,这过程就是“杀青”,杀完青后还有一系列繁琐的工序,揉搓、晒干等等。在朵贝茶种植区域的许多小村子的山林中,隐藏着许多从没人去打扰过的古茶树,它们见证了人们没有见证的时光,晒过我们没有晒过的月亮。于是,人的一生在这些古茶树面前如尘埃流星一般渺小和短暂,兴许,许多年之后,我们摸过的古茶树,他们依旧在那一窝土里,仍然接受后人的膜拜。老人说,这些年朵贝茶的价值被许多人发现,有些老板让他把古茶树挖了送给他们,但他没有。老人从13岁起,就一直和朵贝茶为伴,直到现在70岁了还在茶场里做制茶师傅,每年也将近上万元的收入。

每个村庄里的老人都是朴素的,而往往朴素中蕴含着真理,每一个老人的一生都是一本书,都值得去理解和回味。“朵贝茶,色清亮,竹叶青,有回味,先苦后甜”。这是朵贝村子里一位老人给我们总结的,他们,和茶叶相伴一生,朵贝茶的回味兴许就像人的一生,苦中有甜!

在整个化处镇的山坳间,大黑山的山脚,有多家茶叶公司,他们依托良好的自然环境,在茶叶基地旁建起了加工厂,其中就有一个女子的华逢莲,她说,她刚来做茶叶时,投了很多钱,在崎岖陡峭的坡上还摔了几跤,那时,她心里想:不会有一天会永远倒在这山坳间,回不去了吧!刚开始家里人都反对,直到她种出的茶叶,给家里人喝了后,便什么话都没有说,默认同意了。我想,或许,是那朴素甘醇的朵贝茶香柔化了心灵吧!离开她的茶叶基地时,稀薄的阳光里,有两只纯白的蝴蝶在茶青中飞舞,我抬头远眺,看见了远山柔和的线条,伸向天边!

朵贝下来十婆婆,转转弯弯墨香河,草鞋出在下水母,熬糖出在陆家坡,播咱寨,赶香买……这是我小时候听到过的民谣,它反映了那时我所居住故乡农民所依托的主要经济来源,我想,就像紧挨朵贝村的我的小村庄——播咱寨。20世纪80年代,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赶香卖,那一柱柱纤弱的祭祀用的“香”,曾经是家里柴米油盐以及孩子读书的经济支柱,曾经照亮了那时村民苦涩的琐碎日常,朵贝茶也是一样的,在旧年的岁月,以家庭为单位,他们赶在初春的季节,摘取自家地埂上的片片嫩叶,制作成“茶叶”赶赴每一个乡场,那春风里的嫩,曾经温暖了那些“母亲和父亲”的内心,曾经喜悦了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在清风摇曳里,我们坐在哗哗流水的墨香河边,细品清黄的朵贝茶,芳香四溢,那香气和流水,洗净了满身尘埃,山里的鸟鸣和野草,柔软了心灵。于是,一个故事这样在文友中荡漾开来:一个朵贝姑娘,爱上了一个年轻俊美的外省小伙,他们的相爱,如朵贝茶的香,淡淡温暖。日子在平静幸福中度过,后来,小伙身患重症,不久就会离开人世。姑娘就带着小伙来到了生她养她的朵贝,他们想温柔安静度过两人在一起的最后的时光,每天他们泡茶采茶育茶,在窄口水库里看白鹭飞翔,洗净满身尘埃;还在朵贝千年古朴树下看月亮升起又落下,慢慢地,小伙子越来越精神。后来,他们共同孕育了他们爱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姑娘和一个俊美的儿子,日子就这样度过了许多时光,姑娘的每一个微笑和皱眉小伙都知晓其中的内容,而在琐碎的日常里,他们从来不会厌倦,彼此温柔相待,心意相通。在一个晚霞轻柔大地的日子,朵贝姑娘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不久后,小伙梦见了朵贝姑娘携带一杯可以看得见香味的朵贝茶倾倒在大黑山的山坳间,小伙仰着头,伸出双手微笑着进入了另一个梦乡……

我们给钟爱的朵贝茶赋予一个优美的爱情故事,如,我们愿意看到边城中翠翠那淳朴美好如水一般洁净的心灵。故事兴许源于现实。在墨香河边,我们吃到了墨香河里的游鱼,尝到了古茶树制作而成的高绿茶。还从文友的口中听到了国应武的故事,原体制内的他得了癌症,灰心绝望中,辞职回到了故乡,在年年和茶相伴中,癌症自己不见了踪影。在说到为什么回到故乡和癌症时候,我看到他眼中有点点泪光,他说,他爱这片土地。于是,我相信,一个人的眼泪是不会骗人的,姑且不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许,冥冥中,注定在生命的某一段,会遇到一些人事,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吧。

当一个人把产业当作事业时,境界就高了许多。我们品茶时,有一男一女从贵阳而来,说是专程为了品尝正宗的朵贝茶,当国应武的妻子拿出高绿茶时,短发女子拿出她包里的小茶壶和小方巾,小心地将黑白相间的小方巾铺开,并将小茶壶放在方巾上。那时,我的内心有无限的感动。这藏在山间的一些嫩绿的叶子,汲取了天地的精华,阳光、雨露、清风、鸟鸣、百花以及专属于我故乡泥土的养分,千百年来它从名声四起到默默无闻,再到如今被人熟知,小茶叶,大文章,可赋予文化和情怀。我们在墨香河边谈文学,谈时政,也谈自然的法则。谈这块土地上的百姓,我们是他们中的一部分,虽多年远离土地,但根长在泥土里。我爱这片土地上的人和物,在行走中,不禁对朵贝茶的未来有了一些思考,如:有多少人能喝到正宗的朵贝茶?如何走出一条既能保证茶叶品质又能给公司带来经济效益的路子?散落在普定区域的众多茶叶公司,如何抱团?那些遗落在山间的古茶树怎样保护等等。我最关心的茶叶问题是需要靠摸索和实践的,但愿,朵贝茶未来的路走得更远。

朵贝茶里,有历史和文化,朵贝茶里,有情怀有温度,有回味······


斗篷山

□罗铃

斗篷山不是名山大川,只是云贵高原上普通的一座山。翻开《安顺城记》之“山川篇”,仅记录了一句话:斗篷山,普定县最高峰,海拔1846米。

但它在普定这块县域面积一千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它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森林覆盖率引领着普定关于绿色的追梦,它以早到迟退的冰雪描绘普定冬天的颜色,它以雄浑苍翠的巨笔挥就普定北部乡镇连绵不断的巍峨群山。

十年前,我陪一帮文友爬到云中草原普屯坝的时候,他们说:普屯坝来到了,作为普定人,不踏上普定县最高峰——斗篷山会留遗憾。所以,斗篷山,也是我和他们尚未成行的心灵约会。

斗篷山位于普定县最北部,与织金县实兴乡毗邻。上得山顶,可俯瞰普定、织金两县周围百里内广袤苍茫的山山水水和星星点点的山里人家,视野极为开阔。

我的家就在斗篷山下,一个叫作草子冲的寨子,也是普定最北边的寨子,是安顺的“漠河”,普定的“北极”。从我家爬斗篷山要经过凉水井、薄刀梁才能上到山顶。不过,攀登斗篷山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每年端午,大人们都带着孩子,登上斗篷山“游百病”,然后吃遍山上的野檬檬,挖一箩筐中草药回家,倒一杯雄黄酒喝下,一天的端午节就算过完了。现在的斗篷山,人迹罕至,山上的小路已封林,斑苞茅草比房顶还高,刺蓬到处疯长,摆成一整路的迷魂阵,叫人进得去,出不来,非得带上弯刀才能砍出血路来。

从我家约爬行五华里,便到了斗篷山脚凉水井。凉水井是个山垭口,周围插满高高的石壁石柱,奇形怪状;参天古树遮天蔽日,更显得阴森可怕。一股凉飕飕的槽子风从实兴方向灌进垭口,刚爬冒汗的脊背骨瞬间冷却,忍不住打个冷噤,继而想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享受免费的空调。

在凉水井歇歇脚,喝一岩窝清冽的凉水,便又继续爬山。又穿行一段崎岖陡峭的山路、丛林,一小时许,热汗正好要上头,便爬到了薄刀梁。如果斗篷山山顶是一匹仰首长嘶的战马的头,那薄刀梁这段路,就是剪过马鬃的鬃毛脊顶。这薄刀梁大概百余米,两边是超过八十度的陡坡,“刀梁”上仅容一人通过,人不敢直立行走,一旦站起来,害怕被强势的山风吹下“刀梁”。

爬到山顶,高大的原始次森林中,闪出一片开阔地,可以席地休息。回望山腰,只见各色杜鹃花繁华落尽,红色、紫色飘落的花瓣,在山雨沐浴中,如一缕缕彩绫,懒洋洋地斜挂在树枝上,草丛中。

不过,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杜鹃花虽谢,山上的野毛桃,野苦李(俗称酸梅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果树正在开花,粉红的、白的、紫的都有,竞相斗艳。一群山雀因行人惊扰,窜入各色的花丛中,只见花瓣纷飞,像下一场彩色的雪。这时,人会忘记身在何处,是人间的山上,还是天上的花园,或者电影中的场景设计?如梦如幻,已辨识不清。

回过神来,已置身于一大片的绿毯中。有一种叫豆芽草的藤本植物,遍地疯长,一铺几丈开外;还有不知名的地衣植物,密密麻麻铺满一地,有席梦思床那般厚实,睡上去软绵绵的,比现实的席梦思床多了一股野花野果的清香,如果没有同伴的骚扰,很容易沉沉睡去。

精力旺盛的人们,或攀到更高处,感受一览众山小的真实景象;或钻入林中,寻找野檬檬:紫色的老虎檬、红色的月兰吊、绿色的山苞兜,总之,甜的、酸的,一应俱全,只要不怕牙巴骨酸,保证半个时辰准能吃个够。

玩够了,可以静下来坐一坐,听听山风,听听岩鹰从山腰划过的猎猎声。环顾山下,阳光透过疏疏朗朗的白云,映照在斗篷山周边起起伏伏的大山里、弯弯曲曲的公路上、错落有致的山间民舍中,明暗相映,如一幅苗族刺绣千里江山图那般耀眼。远处,偶尔冒出一缕缕炊烟,如一柱柱散落的檀香在丛林中袅袅燃放。

檀香燃放处,大片的杉树林和水杉林依山傍水、连绵不断,把整个斗篷山山腰和重荫山梁子裹得严严实实,合抱粗的大杉树随处可见。想到那些为了这片岩山穿上绿装的人们,置身山顶,心胸会自然打开,总觉得一颗心真的装得下所有。那些关于付出、包容、宽厚的德行,此刻仿佛找到了发源地:原来,人的心性,真的离不开自然的熏陶。

一路下山,眼看夕阳慢慢远去,总感叹壮美辽阔的山川总也留不住匆匆过客。于是,叹时光易逝,不负韶华,不负此生。


月夜沙湾

□彭志兴

普屯坝 □骆鹏飞 摄

黄昏了,太阳落向了山那边,一抹红霞掩映在天边,慢慢地消散开去。碧绿的夜郎湖水在晚霞的掩映下发出五彩的光晕。

空气中开始缓缓的增加清爽的成分,湖水也开始暗下来,由碧绿而幽蓝,偶尔有微风掠过,涟漪层起,仿若往事烟云,带些昏昏然而懒散的疲惫,一切都在黄昏里松松的,已失却了白昼鲜亮的颜色。

太阳在完成了自己一天的使命后,终于慢慢地落向了山那边,小兴浪、沙湾、夜郎湖,就这样静静地没入了夜色中。

小兴浪码头上的游船已经泊好,游湖的人们如鸟儿般归巢了,远来的客人悄悄地隐入了锦湖山庄,在鱼的香味里沉醉。

夜晚,正是打银鱼的渔人忙碌的时候,渔人们已经上灯了,渔灯慢慢一盏盏地亮起。远远望去,影影绰绰,似城市里的万家灯火,似天空里的万点繁星。

月亮羞答答地升起,月光银白,洒在沙湾这个小村庄里,洒在夜郎湖上,洒在我的身上。夜郎湖在月光的映照下,湖面波光粼粼。

沙湾就静静地躺在波光粼粼里。

居住在沙湾的人们,目睹着三岔河从波涛万顷汹涌地奔流而下,到渐渐而起的高峡平湖,到变成柔情似水的一湾明镜。

我坐在一个石梯子上,目睹着一弯弯小小的船从前面划过。

乡村的夜是沉静而温馨的,沙湾这个水边小寨也是如此。虽然已经进入夏天了,月色却依然有些清凉,笼罩着远山近水。山隐隐约约,远远近近,一串串淡淡的影子,因为月光的关系,有些浅淡模糊的向前延伸着。我想象着自己坐在打鱼人的渔船上,感受着小船两边木桨划水的水声潺潺,回望着一弯惊鸿的小兴浪大桥,桥在月夜下倒映在水里,如水中的一弯新月。

月光却悄悄地洒在桥上,洒在水里。

今夜没风,夜郎湖水静静的,时而有鱼跃出湖面,咚的一声,又窜进去了,声音在月夜里很清晰地响起,然后又慢慢地没入黑暗里。静夜里鱼儿入水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两声受惊的鸟鸣,或远远的传来农家狗吠,穿透了月色的静谧。我似乎还能听得见游鱼的嬉闹,湖边的安织路上,一串串长长的车灯射过,带着一阵刹车的尖啸声,刺破了夜空。汽车走过后,一切又归于宁静。

天上的星星很少,在月光的映照下似有似无。湖中的渔灯星星点点,却像那无月时满天的星星,一颗颗璀璨却静默的闪烁着,缀满了湖面下的夜空;视野朦胧模糊,远山影影绰绰,很远的地方有一些光亮,那不是星星,那是一处在山上居住的村落,农家人点亮的夜灯如天上的星星,好几座山之后闪烁,只因为它正巧在几座山的缝隙间,所以虽然遥远,却清晰可辨。而因为遥远,竟有些神秘的感觉。

往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月夜一扫而光。常住在城市的人,城市的夜晚有人声喧嚣,有霓虹闪烁,有汽车喧啸,即使满月的夜晚,因为满街的街灯,也只见有些昏黄的月色而已,昏暗而无光,星星更是少得可怜,能见到一两颗,就该举手相庆了,也因为如此,一些长期流连城市的人便把城市的月叫燥月,乡村的月应该叫清月了吧!

月光下的湖水如少女的脸庞,随着渔船驶过带起的波纹,笑容悄悄地弥漫开来。

许久见不到这样清凉的月色了,我竟有些迷恋,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月光下,我暗暗企盼月夜的时光缓一些走、缓一些走、再缓一些走,以至于自己也不忍发出声音,生怕这舒缓的宁静与清新突然离我而去。这个时候,这样的月光下,沙湾小寨大部分的农家已经开始熄灯了,农人已经开始了梦呓,在梦中轻轻地编织起自己的生活。沙湾小寨的小青年,便趁着月色走出家门,走出村庄,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寂静的村庄在他们走过后,便传来阵阵狗吠声,狗吠停止了,无数青蛙和小虫便开始呢喃在寂静的乡村之夜,无休止地鸣叫着,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怀。

月亮变成了青年们的红娘,静静地看着他们微笑。

我在月光下注视着沙湾这个小村庄,小村庄在月夜里闯入了我的怀抱。我趁着月色,想找寻着深藏夜郎湖下的铁练桥,铁练桥似乎羞答答的,静静地沉在水底,不复见人。

这样的夜晚,我心已醉,醉在夜郎湖的清波上,醉在沙湾的月光下,醉在这月酿的清香里。


责任编辑:宋爽 二审:李隽 三审: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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